杨格那双小眼睛在单北与梁惊尘两人身上扫了一圈,向梁惊尘伸出了手:“您就是单大师吧。久仰久仰。你不知道,我好崇拜您!”
单北正在费力地切羊排的手,就顿了顿。一脸蒙逼。
“认错人啦?”这哥儿们立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。
“这我北哥。”时小海郑重地把单北介绍给杨格。
“久仰久仰。北哥。”杨格一下子握住了单北的手,上下左右地不停摇晃。小眼睛笑得都挤到一起了。
梁惊尘放下筷子,默默地把单北的手硬抽了出来。
杨格很熟地就添了把椅子,坐了下来,开始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一段奇遇。
杨格今天27岁。大学毕业后,开了这家时尚小饭店。算是收入稳定。但因为胖,单身了27年。不管是主动出击,还是被动相亲,桃花运一直稀薄。
几天前,时小海把自己练习的桃花符给杨格塞了一张。然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。
不出两天,杨格居然奇迹般地邂逅了他生命的另一半。
那是十天前,在一个月郎星稀的晚上,杨格和朋友在酒店里与朋友聚会,酒过半旬,他去上洗手间。洗手间男女一左一右,却共用一个洗手池。
就在他为如何搭讪急出一身汗的时候,美女却心不在焉地向男厕所走过去。
时机成熟,他一下子拦住了过去。美女一脸尴尬,才发现自己神思恍惚,差点走进了男厕所。
由此两个人便认识了,几天下来,觉得兴趣相投,三观相近,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。
“这是一个有味道的邂逅……”时小海为这场浪漫的相遇下了定论。
而单北与梁惊尘都看着时小海,颇为感慨。
这怕不是走了狗屎动吧。就时小海这几天都练习,没修为,没灵力,甚至没有精神力,画道符还能管用?
时小海笑得脸上起了酒窝,“我发现我在这方面还是有天份的,我决定了,以后我每天要练习画符。也不能老拖你们后腿是不是。”
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,单北与梁惊尘都选择了闭嘴。
“不过,单大师,我今天,特意有个事儿想请教您一下。”杨格殷勤地对着单北。单北还在和那个羊排做斗争。
梁惊尘把单北的餐碟移到自己的面前,开始用刀子给他切成一块一块,再给他吃。
“谢谢梁哥。”单北夹起一块切好的羊排。
这人怕不也是单大师的粉丝?杨格的脑海里飘过一行字。
而时小海再次气哼哼地确认:梁惊尘的幽精绝对不正常。
“什么事,说啊。”时小海催促。
“就是我这个女朋友,我跟她认识这几天总觉得她有点儿不对劲,有点儿魂不守舍的味儿。老是丢三落四。她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像是中邪了。今天她也在。单大师,您给看看呗。”
拿人手软,吃人嘴短,这人还是时小海的朋友。
“行啊。”单北一嘴羊肉。
杨格女友林薇皮肤白皙,大眼睛,高鼻梁,有着好看的苹果肌,是让人一见就能喜欢的类型。而且额头饱满,耳高过眉。这种长相女性一般也都非常聪明。但与此相反,她的眼神却不怎么明亮。看起来整个人就有些精神不振。
杨格指着单北,这就是“单大师。”
单北硬着头皮:“我叫单北,你叫我小北就行了。”
林薇的眼睛眨了眨。“啊。我认识。”她那一双灰蒙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,“你们是《凌晨12:00》节目的。我是你们粉丝。单北,时小海,还有……”
节目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梁惊尘的名字。
“我梁哥。”单北微笑介绍。
杨格傻了眼。“什么节目。”
“最近老火了,你没看?”林薇斜了他一眼。
“回去补。没想到小海你居然成了明星。”杨格依然不敢相信。而时小海的头仰得更高了。
桌子又添了两副碗筷。几个人边吃边说。
“我就是这段时间总觉得丢三落四的。我以前不是这样的。比如说出门的时候,不是钥匙落在家里,就是手机不知落到哪儿。这十几天我丢了很多东西,手机换了两个……不仅仅如此,更有个吓人的事,我有午睡的习惯,就这两三天,半睡半醒的时候,发现整个床上睡着很多人。我吓个半死,但是全身都不敢动弹。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了。有些人背着我,也有几个和我面对面。面对面的,和我一模一样,我觉得背对着我的那几个,也都是跟我一模一样。”林薇说。
时小海听得嘴合不上来。设身处地地想了想,身上出了白毛汗。
“有多少人?”单北问
林薇说,“有□□个。”
“八个还是九个?”单北问。
林薇闭了闭眼睛,确定地说,“九个。”
单北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,“那就是了。你看到的是你的三魂七魄。因为什么原因,导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,所以处于发散状态。你说只看到九个像你一样的人,也就是说你丢了三魂七魄中的一个魂魄。”
杨格抢着发言,“我知道我知道。我听我妈讲过,我小的时候特别爱哭,一到半夜两三点,就哄不住。找了当地的灵媒,说是白天在外玩野了,丢了魂。然后,我妈就拿着我的衣服,半夜喊我的名字。说也来怪,一进门,我的哭声就停止了。”
“大师,那我这也丢了一个,该怎么办啊。”林薇的眉头纠了起来,一脸惊吓。
单北也有些纳闷。一般丢失魂魄是发生在易受惊吓,不到七岁的小孩儿身上。一般很少会发生在成人身上。
“你在此之前,有没有受过惊吓?”单北问。
杨格狠狠地点了头。“半个月前,小薇晚上加班,回来的路上曾经遭人袭击。被人打晕在路上。”
“袭击?为什么?”时小海像听故事一样听入了迷。
而梁惊尘依然热衷于给单北夹菜。是以,在听林薇讲叙的过程中,丝毫没有耽误单北吃东西。
只是……好像有点吃撑了。
“抢钱啊。醒来后钱全部没了。然后打了110。到医院里检查,也只是轻微脑震荡。”
林薇现在回想起来,还气不打一处来。“抢钱就抢钱,还把人给整晕了。”
单北默默地吃着东西没说话。
“那该怎么办,大师?”杨格崇敬地看着单北。
“你不是知道方法吗?就像小时候你母亲做的那样。去案发现场,叫她的名字。如果魂魄就在附近,不出三天,就会受到指引,听到她名字就会跟着回去。”单北说。
“啊?”杨格的嘴合不扰。
他没想到大师给的方法是如此的……接地气。
“北哥,”时小海向单北暗示,“我这个同学可是大大的有钱哦。你就给他一张符呗。”他知道,单北有一屁股债要还。
单北倒是挺想赚钱。只是魂魄丢失,根本不需要符篆来解决。如果是另一种情况的话,纵然是有收魂符收魂,也没什么用。
“你先用这个法子试上三天。”单北观察林薇。难得富福寿三全之相。
这样命格的人,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意外。
而杨格虽然长得不怎么样,但鼻头丰润,下停饱满,也是个福相。两人其实挺搭。
“如果三天喊不回来呢?”杨格问。
“那你就准备二十万。”梁惊尘淡淡地说。“这是打折后的价。”
单北瞅了梁惊尘一眼。他在这方面压根没一点经验。
“没问题。”杨格拍胸脯。
“希望用不上。”单北小声说。
梁惊尘载着时小海与单小北,一起回到了小区公寓。梁惊尘很少这么早回到这个公寓。甚至可以说是曲指可数。
单北一回来,就钻到自己的房间。梁惊尘只好烧了壶水,把电视打开,调到新闻台,去看电视。
看了一会儿,就见单北从卧室里出来。穿着睡衣,头发还湿着。看来才洗完澡。
“梁哥。”单北打声招呼,便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平时单北都是窝在自己的屋里画画,做些设计。但因为今天梁惊尘在,他就过来陪他一起看会儿电视。
梁惊尘整个人靠在沙发上,目光一斜就能看到单北后项。温润的白色。看起来十分光滑。
湿哒哒的发稍上还凝结着两粒水珠,颤悠悠地,将滴未滴。然后在梁惊尘快要窒息的呼吸中,一滴掉了下来,落进了单北的脖子上。
“头发怎么没擦干?”梁惊尘的干涩的声音。
“睡觉时就干了。”单北目不转睛地看着新闻。
单北一脸深思。
“广场距离图书馆那条小路相距500米。”梁惊尘似乎在解答单北心中的疑惑。
“如果只是抢劫财物的话,为什么非要把人打晕?”单北说,“一般这种情况,不都是蒙着面,拿着刀,逼着让人把钱给交出来吗?”
梁惊尘的目光有意无意总是无法离开单北的后颈。
上面落的那滴水珠依然颤巍巍的,让他好几次,都想要站起来,帮单北擦干净。
“不出意外的话,三天后杨格还会过来找你。”梁惊尘勾了勾嘴角,“那就是说,你可以有20万可以赚。”
单北小声地嘀咕,“我才不想赚那20万。”
“我也不想。”梁惊尘说。
单北没明白梁惊尘的意思。但梁惊尘已勾过身体,然后大而厚实的手掌落在单北的脖子上。
于是那粒颤微微的水滴,便落在了梁惊尘的手中。
“都是水,快去擦干净吧。”梁惊尘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,但心跳却突突地乱跳了几下。
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。还没等单北站起来开门,时小海已用备用钥匙开了门,端着一大车厘子过来冲了进来,“给你们看着看一个好玩的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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